14. 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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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与玄空商议三日后启程回长安。

今日一大早姜月便起身，想着去寿康院陪老夫人用早膳。

多年未见，三日后便要回长安了，姜月想多陪陪老夫人，顺便告诉她这个消息。

老夫人瞧见姜月来请安亦是十分惊讶，斜眼打趣道：“今儿这么早？床上长针了？”

姜月笑着上前，给老夫人揉着肩膀，“没呢，这不是要回长安了嘛，想多陪陪您。”

姜月手上的力道轻柔，视线向下，眼也不错的望着老夫人的头顶。

老夫人笑容褪去，顺着姜月搭在肩上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老夫人拍拍姜月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注意安全。”

姜月蹲下身子，“阿月会的，还请外祖母保重身体，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一起回来看您。”

待用完早膳，见时候还早，姜月便来了玄空的院子。

玄空此时刚做完早课，打算去一趟傅家，两人在门口碰见。

看见姜月，玄空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如冰雪消融，“姑娘。”

“玄空哥哥今日还有事吗？”姜月看着要出门的玄空。

玄空觉着傅家那边的事情也不急，便回道：“无事，随便走走。”

姜月一笑，眼睛放光，“过几日就回长安了，玄空哥哥想必还没好好逛逛荆州城吧，阿月知道一热闹的地方，玄空哥哥可愿赏脸。”

玄空薄唇微勾，颔首道：“可。”

姜月却看着玄空的脑袋沉思，半响，开口道：“这般出门，太过引人注目了些，玄空哥哥跟我来。”

说罢，便拉着玄空的手走向了自己的院子，将玄空带到前厅后，姜月便去了自己的寝屋。

一阵翻箱倒柜后，姜月拿出了一块白色布料，让玄空坐在凳子上后，姜月开始往玄空脑袋上缠白布。

玄空身形高大，即使坐在凳子上，姜月也只比他高出了一个头，不得不倾身上前。

清风拂过，姜月的鬓发被吹的贴在了玄空的脸上，不偏不倚正是在玄空的唇上。

微痒，玄空轻轻抿唇，恰在这时，姜月将白布缠好了，直起身来时，感受到了微微的拉扯。

姜月视线下移，就看见被玄空淡红的唇瓣夹着的一缕尾发，红与黑对比明显，让姜月不由想起了那日的滋味。

姜月终究是没有胆子在人还清醒的时候亲下去，伸出嫩白的手指，贴着玄空的唇，将那一缕发轻轻扯出。

姜月红着脸，转身道：“好了，我们走吧。”

玄空瞧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将身上的两串佛珠收进了衣袖里。

姜月待玄空去的是前几日刘嬷嬷带她去的早市。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市的生活气息是最足的，小贩们精神头十足，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前几日来的时候，姜月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此时带着玄空，才发觉这里是有声有味有趣的。

人头攒动，两人容貌出众，十分吸睛，过往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小贩们更是可劲跟两人吆喝。

姜月拉着玄空，看见没吃过的点心都想尝尝，看见新奇的小玩意儿都想买。

到最后，姜月手里抱了一堆，玄空手里抱了一堆，姜月眼里都是细碎的光，笑容就没停过。

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了想要的东西就会开心。

完全没有在长安时，别人嘴里的清冷、孤傲样。可六年前，她本来就是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

直到两人的手上都再拿不下了，姜月才肯稍微收敛，与玄空一起将东西都放进马车里。

马车里的冬叶，看着堆成山的东西，连连咋舌。

姜月没逛够，要不是玄空提醒她，该用午膳了，她还能继续，都不带停的。

两人在街边一家家找着酒楼，经过风月楼时，姜月眼也不眨的略过。

但从风月楼出来的一对主仆却将两人叫住了。

傅灵也是再三确认过，白衣男子是玄空才开口叫住他俩的，“玄空师父。”

姜月转身，看见的是个穿着青衫的漂亮姑娘，大大的圆眼睛，有种娇憨感，是个一眼就会让人心生好感的姑娘，但在此时，莫名就让姜月有股敌意。

傅灵小步走上前，有些局促道：“真是玄空师父啊，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看着旁边拉着玄空的姜月，傅灵笑容一滞，“这位姑娘是？”

姜月回以浅浅的笑，疏离有礼。

玄空上前一步，挡住了傅灵的视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傅姑娘，三日后贫僧启程回长安，巳时出发，届时你在城门等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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