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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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与玄空缓缓走来，徐公公露出笑容，请了个安，“三小姐安。”

“辛苦公公了。”

“为太子殿下办事不辛苦，天色已晚，奴才就不耽误您了，奴才还得赶回去给太子报信呢。”，徐公公行了个礼，赶在下钥前进了宫门。

姜月上了马车后，玄空便驾着车，往府里去。

马车一阵晃荡，将昏昏欲睡的姜穗摇醒了，见到是姜月，打了个哈欠，询问道：“太后如何了？”

“应当是无碍了，阿姐可等久了。”

姜穗又打了个哈欠，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背，“等的倒不久，是这一天从早忙到晚，有些累人。”

姜月起身坐到姜穗旁边，“那我给阿姐按按。”

姜穗接过她的手，娇嗔道：“歇歇吧你，你也忙一天了。”

“今天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想让你给魏南风守着？”，姜穗想起今天的事。

姜穗越想越气，“我好好的妹妹凭啥要为个死人守着，即便是天家也不能够。”

也不给姜月开口的机会，“不行，我明日就去收集长安好男儿的画像，阿月你尽快挑一个…”

马车颠簸了一下，车里的人霎时东倒西歪。

姜穗还是没忘将话说出来，“届时定下了，看他们还能说什么？说破天去，他们也是没理的。”

姜月担心自己再不开口，玄空就要气死了，“阿姐，哪有妹妹在姐姐前面定的？”，姜月对姜穗眨眨眼。

“阿姐与太子殿下…”

姜穗神情忽然就落寞了，沉默无言，半响才道：“我与他不可能的，阿月，我绝不与人共侍一夫，我的夫君从里到外只能有我一个人。”

姜月有些不忍，“阿姐可舍得？”

姜月从小与姜穗一起长大，姜穗对太子的感情她是很清楚的。

姜穗惨然一笑，“不舍得也得舍得，好过之后成为怨偶。”

姜月很了解这两人，姜穗是不会妥协的人，沈觉亦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阿姐，太子不会放弃的。”

姜穗眼神凛冽，“那就看谁能耗得过谁了，皇后已有不满，他扛不了多久的。”

姜月有些不认同，“阿姐该早做打算，若届时太子一意孤行，皇后可能会对阿姐不利的。”

姜穗沉默，既痛苦又坚定，淡淡道：“嗯。”

姜月皱眉，其实这事很好解决的，太子有能力有谋略，还得民心，占嫡占长，且皇上贤明，若真想要姜穗，舍弃一些东西于他荣登大位是没有太大影响的，届时她也会出手帮忙，端看他心里孰轻孰重了，姜月如是想。

第二日起，姜穗便对外宣称，要长安男儿的画像，只要求不纳妾，家风清正即可。

这不就是要相看吗？姜家两位姑娘，无论是哪个要相看，都能让长安城的男子挤破脑袋。

但是吧，姜家两位小姐，一个是太子看中的人，一个是太后发话要守着的人，长安的勋贵们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公然得罪这两位。但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下，整个长安城都热闹了起来，然经过昨天那遭，众人大都以为是姜月要相看，有那胆子大的上门询问后，才知是姜穗要相看。

众人这才知姜穗当初为何会拒绝赐婚。

有人赞她好气魄，真性情，也有人说她无大局，不堪为国母……

去忠勇侯府送画像的人家也是有的，多是小门小户。

但令人吃惊的是，吏部尚书的夫人也去送了画像，他家只有一位公子适龄，乃现任的大理寺少卿顾长林，那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端方君子。

能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递画像，看来这便是大理寺少卿年近二十还未成亲的理由。

众人看热闹看的起劲，尚书夫人却是有苦说不出，顾长林年近二十都不成婚，每每以公务繁忙推脱，一家人都以为他是断袖，渐渐都不催了，没成想今日突然找到顾夫人，让她递画像，顾夫人这才明白他的心思，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太子了。

沈觉得到姜穗相看的消息时，先是怒不可遏，而后感到深深的无奈，他从不知她是为了这拒绝赐婚的，当时他只以为她在闹脾气，是他疏忽了。

沈觉只被挫败淹没了一瞬，起身，进宫去了。

此时，坤宁宫，皇后也得到了消息，“小瞧她了，不愧是姜家的女儿。”，语气里说不出的艳羡。

她本也是潇洒恣意的将门之后，多年的深宫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她厌倦极了，唯一的牵挂便是一双儿女，她其实并不想沈觉坐上那个位置，但他想要，她亦会帮他守着。太子的婚姻本就是拉拢势力的好机会，姜穗迟迟不入主东宫，侧妃也没有先入的道理。

姜穗此举，她当年是做不出的，无论沈觉如何选择，姜穗终会得偿所愿。若沈觉来求她，她也不介意给个恩典，后面的路纵然会艰难些，但沈觉这点能耐都没有，那个位置他也坐不稳。

御书房内，成武帝政批阅着奏折，沈觉入内，径直跪下，“父皇，儿臣想向您求个恩典。”

……

坤宁宫内，皇后正修剪着一盆牡丹，沈觉作揖，“儿臣参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