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如末兴高采烈的走进寝殿，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就看到了莫濡阴沉的脸，尴尬的跟着莫濡打招呼。
“去哪里了？”声音很轻，但是百里如末知道，莫濡现在很生气。前所未有的生气。
“你们先下去吧，朕有话跟摄政王说。”百里如末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还有丫鬟们。
“你交代不清自己的去处，他们都要死。本王看谁敢起身。”莫濡冷声说着，本要起身的一行人，瞬间都跪地不起。
百里如末皱眉，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走到莫濡身边轻声说着。
“王叔，咱们单独说成不成？给小末点面子呀。”
莫濡不为所动，坐在龙椅旁边的主位上，俨然他才是皇帝一般。
百里如末瞧着这人肯定不会妥协了，那就只能自己妥协了。
“朕刚刚去偷看秀女沐浴更衣了。”百里如末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
“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竟然还能去偷看秀女洗澡。呵，既然如此，大婚就尽早提上日程吧，下月初八，微臣会替陛下昭告天下，这个喜讯的。”
莫濡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却还是被百里如末捕捉到了。
“大婚就大婚吧，反正摄政王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叫朕娶了那母夜叉了吗，什么时候娶有何分别。”
百里如末起身，脸上也带着怒气。显然也是很生气的。
莫濡皱眉，他正在气头之上，小末竟然还敢跟他耍性子？正要发怒，却瞧见地上小末走过的地方，滴着血迹。
“你的伤口裂开了？”莫濡惊讶。拉住了正要离开的百里如末。
“用不着摄政王操心。”百里如末甩开了莫濡的手。真的以为她没有一点脾气是么。她装昏庸无道的皇帝不假，但是装的可不是个不敢还嘴的皇帝。
“胡闹，你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不要拿整个大顺开玩笑。宣太医。”莫濡抱着小末走进里间。将人放到了龙床之上。
瞧着百里如末一副不理人的模样。莫濡叹息一声。
“小末，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能容忍你小孩子脾气，能容忍你屡次挑战我的极限，不代表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放任不管。不要轻易打破我们之间的平衡，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跟小末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两个人从来不会直言，但是却彼此心照不宣。十岁后的小末变得更加聪慧了，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末总是能够心领神会。
小末做这个皇帝，不只是傀儡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影子。正是因为如此，莫濡能够放任百里如末胡闹。
百里如末更是唯一一个，敢挑战他底线的人。但是最近一直跟自己仿佛站在一条线上的小人，似乎开始不安分了，这么多年，看似他一直掌握着主动权。
但是他却越发看不透小末。如此这般下去，他怕是不得不舍弃这颗棋子了。
棋子要听话才叫棋子，如果不听话，那么留着无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百里如末依旧不为所动。心里却并不是如脸上那么平静的。
果然莫濡已经开始怀疑她了，那些刺客。根本就是莫濡派来试探她的。想到那些刺客毫不留情的狠厉。百里如末突然心里生出一丝惆怅。
看来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眼下……就看谁更快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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