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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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兰、程琴兰愣住。

明、明、明……

绿荷更是吃惊，明不是出府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瞬时绿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

连程淑兰也惊奇，望着颜明。

颜明正拎着古色小木桶，一抬眸，见众人在此，微微吃惊后，接着如平日一般上前行礼：“奴婢明，给大夫人请安。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安好。”

礼毕，颜明拎着小木桶，自觉地站至程淑兰身侧，低眉候命，一副“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嘛，但是肯定与我此等小人物无关”的丫鬟模样。

此举令程琴兰十分生气，搞得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她语气不善，脱口问道：“明，你何时回来的？”

颜明说道：“回三小姐，奴婢一刻钟前，一直在抚霞苑为二小姐配擦脸膏。”

哪有什么回来不回来之说。

“一刻钟之后呢？”

程琴兰咄咄逼人。

程大夫人目光锐利地射向颜明。

颜明平静垂首，犹豫着。

程淑兰适时开腔，声音柔和：“是啊，明，大姐姐今日脸上不适，方才去抚霞苑寻你，你不在，我们都以为你出府去了。”

“四小姐，奴婢没有。”

颜明辩解。

“即便不是出府，擅离职守也理当受罚。”

程墨兰一心想给颜明、程淑兰一个教训，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又说道：“母亲，丫鬟如今没有丫鬟的样子，有这个先河，以后保不准骑在主子头上呢！”

骑在主子头上？程大夫人又想起了四姨娘，看着颜明的眼神又冷上几分。

程墨兰见状暗喜。

程琴兰暗想，扒不了她的一层皮，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帮腔道：“是啊，母亲，不能因为丫鬟有点本事讨了其他主子欢心，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那点本事，可是依仗着程府的。”

任凭程墨兰程琴兰编排，颜明一直是乖巧状，此时闻言，故意做出一副害怕样子，连忙说道：“大夫人，奴婢没有擅离职守。”

程大夫人声音硬邦邦的：“一刻钟之后，你去哪儿了？”

“大夫人。”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杜妈妈抱着一件折叠整齐的暗蓝色衣裳，缓缓走过来。

“大夫人，你身子弱，怎么不多穿一件，马上就起风了。吹了风，身子又会不舒服了。”

说着，杜妈妈提拎着衣裳，便给大夫人披上。

程大夫人笑道：“杜妈妈，你还真是啰嗦。”

杜妈妈笑着接话道：“大夫人你可别嫌我，我这是为你好，刚刚在路上又截着明，让她给你配了一个百合绿豆冰糖粥，说是可以清肺热。现下已经煮上了，一会儿你回去也喝点。以免你平日里难受，夜间又睡不着。”

路上又截了明？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所以，明是被杜妈妈在路上截走的？

“杜妈妈，方才是你把明截走了？”

心直口快的程启兰问道。

杜妈妈狐疑，但也照实回答：“回五小姐，是我劳烦她的。”

“那就是说，明根本没有出府咯，这下是大姐姐三姐姐在冤枉明了？我就说嘛，没有大伯母的门令，明怎么可能出门呢。”

程启兰笑着径自下结论。

程琴兰脸色白了白。

程墨兰不死心，问道：“杜妈妈，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把明截走的？”

杜妈妈愣了愣，这才注意到，此刻并非平时里小姐们陪着大夫人闲逛的样子，而是有事发生，具体什么事，她摸不清状况，她在丫鬟堆里找绿袖，未找到。

她只好如实答道：“回大小姐，我是在一刻钟之前，在明去往雅筑阁的路上，把她拉到库房，耽搁了一会儿。”

她听大少爷总夸四小姐会调理，后宅谁不知道，会调理的是颜明，因此，她才拦了明，让她给大夫人也配配香制些膏的，也好让自己巴结巴结大夫人。

没想到的是，此话一出。又让现场安静一片，各个小姐脸上表情各异。

程大夫人仍旧维持起初的样子，端庄威严，静待后续发展，很显然此事是墨兰和琴兰惹出来的，她不发表看法。

程墨兰无话可说。因为拦截明的是杜妈妈，杜妈妈是母亲的人。

程淑兰略略松了一口气。

颜明亦如平常，低眉乖巧状。

程琴兰则不那么淡定了，她恶狠狠地瞪了绿荷一眼，若不是方才绿荷笃定明出府了，她何至于怂恿程墨兰继续搅合，又怎会请大夫人来做主，此刻大夫人一定恼自己了，程琴兰恨不得掐死绿荷。

绿荷被程琴兰一瞪，吓了一跳。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明没出府吗？她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说明真的没出府……她不由看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