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意识到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必须做点什么,于是大喝一声“住手”,硬拉着林得士冲出来。
牡丹仙子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女子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看着忽然进来搅局的两个人。
白月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琢磨着打肯定是打不过了,但是突然登场,搞得气氛这么紧张,至少得发个言啥的,于是咧嘴一笑,呲出小白牙,大喊一声:“欢生!”
拉着林得士的手立刻头也不回地狂奔,带着这个累赘狂奔至半空中,倒没觉得有预料中那么累。
后面的女子果然不顾一切,紧追不舍。
后面的林得士居然还有力气嘲讽:“你打不过人家,就能跑得过人家吗?”
白月已是气喘吁吁,仍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大约是以往蕴藏的潜能都给激发出来了,她居然一路领先地跑到长生台尽头,直插云霄的悬崖下是茫茫大海,底下黑色海浪剧烈翻滚,拍打岩石,随时准备吞噬任何一个入侵者。
白月在悬崖边望了望这片茫茫海洋,没有望见尽头。那女子已经追过来,她整个身体漂浮在空中,脸上的火焰流纹因激动的情绪而发出灿烂光芒,她将手往前一抓,隔空卡住白月脖子,将白月提到她面前。
“说!欢生,欢生,他在哪儿!”
白月脸通红,使劲儿扑打面前无形的双手,可惜是徒劳,意识到绝对无法挣脱后,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破碎嗓音:“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女子目光发狠,手更加用力些:“你说不说!不说,我将你碎尸万段。”
白月呼吸困难,下意识徒劳地用手扒脖子上那双无形的手。她开始明白,这个女子口中的欢生绝非凤雪家长孙,抑或说,凤雪家长孙只是欢生的替代品。白月忽然决定赌一把,就赌这个欢生在此女心中的地位。于是,她紧紧闭上眼睛。
女子发怒,狠狠挥臂,白月被一把推到地上,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胸骨碎了几根,胸前剧烈疼痛。
“好,好,我就告诉你,”女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白月,她捏死白月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你可知这六界之内最善用毒的人是谁?”
白月大汗淋漓,心里哀嚎,完了,完了,碰上谁不好,竟然碰上了大名鼎鼎的魔界一霸浣花娘。
看见白月的反应,浣花娘俯冲到地面,一旁的林得士趁机掷出长刀,拖着白月站到悬崖边上。浣花娘手一翻,长刀便冲向相反方向,直直插入地面。她轻蔑一笑:“雕虫小技,说,我的欢生在哪儿?”
被林得士这么粗鲁的一拖,白月觉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她认命了,决定实话实说。刚要开口,旁边的林得士忽然一脚踩空,拽着她直直跌下悬崖。
狂风呼啸,海浪滔天,四周空气尽是腥咸,白月身体急速下坠,颠簸之中,白月觉得好似有把千斤重锤狠狠砸着自己胸口,她自认为平生没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何以老天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恍惚间,她看见崖边闪过一道灿烂红光。
她记起自己那个同样灿烂的梦想,觉得受了这么多折磨,说什么也不能死。于是乎忍着巨大痛楚慢慢降低下落的速度,一手死死攀住岩壁,另一只手抓住林得士,林得士的重量几乎撕裂她的胸膛,她喷出一口血,意识逐渐模糊,气力尽消,软绵绵跌下。
下面的林得士用力攀住崖壁,一手搂住身体瘫软的白月,跃进悬崖的溶洞里。
白月听见水一滴滴滴落和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感到胸前剧痛无比,慢慢睁开眼,看见布满青苔的四壁,咳嗽两声,痛不欲生。看这个情况,自己应该是还没死。白月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更没有勇气移动自己的身体,林得士的脸凑到白月眼前无限放大。
他说:“丫头,多亏我功力了得,要不然你早就沉到海底喂鱼了。”
白月问:“这是哪儿?”
声音越来越小,发音牵引出胸口更大痛楚。
林得士说:“我一向不对女人动手,早知道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肯定会把那女的打个落花流水。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饿了吧,饿也没办法,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处于悬崖中间……”
白天的时候日光照亮洞口,晚上的时候光一点点褪去,洞中漆黑一片。四周一片阴暗潮湿,白月环视一圈,发现自己的胸被布条胡乱绑住,布条缠了一层又一层,末了还打个死结。
林得士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被浓密毛发遮住的脸微微发热。
念在他出于好意为自己包扎,白月本着难得糊涂的经典做神原则,装没看见,继续问:“浣花娘没追上来?”
看白月转过脸来,林得士急忙将自己的目光从白月胸前那堆绑的惨不忍睹的布条上挪开。
“什么娘?”
“就是追咱们的那个女的。”
“跳下来就没命啦,她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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