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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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秦衣走出了禁闭室。

应问果亲自来迎接，手上还拎了一个精致的小篮子，作为禁闭几日的慰问。

她乖顺地跪在地上请罪，眸光留意着表情，见应问果慵懒地依靠着椅背，嘴角微微抬起，知晓前几日的争吵总算是放下了，松了口气。

正欲起身之时，秦衣忽地想起了什么：“师尊，这世上会有完全相似的两人么？”

朱唇轻启，还想说教的应问果被毫无缘由抛来的问题砸得一怔，伸手拍了拍坐在地上的人，先示意起身。

“双生子不是如此？”

秦衣浑身一震，她怎么没想到呢。

难道她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姐妹，而作为死对头的百里景熙还心悦她的亲姐姐\妹妹？！

顿时有些眼冒金星，秦衣跌在椅子上，思绪从未如此清楚过。

纸鹤里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幼年相识时的珍重，第二句话语的年纪听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大小，之后就再未有过记录的话语，而如今三界皆有作乱魔物，百里景熙未亲自将人带在身边，却带了寄托思念的灵器，甚至冒险赋予灵识——

难道这位适才才知其存在的姐妹已遭遇不幸！

晴天霹雳。

秦衣神游天外，嘴巴越张越大，似乎下巴都要掉下来，应问果指尖点了点她白净的额头。

下一刻，那只手未来得及收回，就被一双手狠狠握住了。

秦衣泪眼汪汪，真挚道：“师尊，我方才得知一个不幸的消息。”

应问果捻起一块糕点塞进悲伤的徒儿嘴中，似笑非笑：“子衿是身体不适不能与分礼汇合，还是又见不得血不能亲自动手？师尊可再允许你拖延四天。”

秦衣咽下糕点眯了眯眼，深深叹气：“我方才才得知自己有一位亲生姐妹，恐怕不曾相逢，就已羽化仙逝。”

应问果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来开门的戒律弟子。

戒律弟子摇晃的手几近要甩成花，连忙解释道：“仙尊只吩咐关大师姐禁闭。禁闭室里并不曾动过什么手脚，更不曾下药！”

闻言，应问果放心地回身注视，却见秦衣陷入悲伤，不可自拔，也有些疑惑。

子衿素来怕黑，是这次关太久关出幻觉了，还是……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还是为逃脱追捕，博取同情。

应问果将呆愣在原地的人拉过，拍拍脑袋，桌子上的小篮子塞进秦衣怀中，温柔劝慰道：“交予你的任务，不如早些去完成。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并非都是亲缘，若那人真是素未相识的血亲，等你回来了，自然能用符咒慢慢找，不是么？”

秦衣还在凌乱，原本是看百里景熙热闹的好时机，纸鹤中却忽然出现有一张与她至少九分相像的脸。

甚至还要牵扯到她的身世？！

秦衣抱头哀嚎，只是想看热闹，结果事情陡然一转，热闹变成她的了。

等到了与柳合珺汇合之时，秦衣自暴自弃：“师弟，有没有一种可能，百里景熙其实喜欢的是我？”

“师姐？”

原本见到师姐终于愿意与他们共进退，柳合珺面上疲惫都少了许多，闻言幽怨地黑了脸，犹豫半晌凑到秦衣耳边轻声道。

“师姐，你若还是不愿意动手，师尊不在，我来替你。等到下次，你再亲自上阵？”

秦衣摇头，不是，她真的不是在找借口。百里景熙许多年前见她就只会冷面无情，然而暗中却偷藏着……蕴含那样记忆的灵器，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抓耳挠腮。

活着本来已经很辛苦了，就不要给她的灵识再造成什么负担了!

……

离开扶风派之后，百里景熙一行人向南而去，一路行色匆匆，不曾停留。

南方尽头是波澜壮阔的苍海，是通天晓地苍蓝派的领地，剑尊与苍蓝派老人私交甚好，恐怕百里是要带着人躲入其中。

应问果方在修仙界剩余的大能内站稳脚步，但若是活了几千年的苍蓝派老人发话，给百里景熙翻案，便再无夺取灵源石的可能。

柳合珺路上不曾停歇地埋伏阵法，再加上几名符修弟子的配合，多少拖慢了一行人的脚步。

此刻距离苍蓝派领地只有几千里之遥，百里景熙带人率先进入莽野森林，穿过这片森林，再跨过峡谷，前方便是苍海。

柳合珺先瞥了一眼秦衣，慢吞吞开口：“砺剑峰反贼声东击西，三人从山门口进攻，冷听酒则从落云崖暗度。恰巧、百里景熙到了落云崖。二人趁门派里守卫疏漏，还跑去砺剑峰偷了东西。”

秦衣：“偷了什么？”

柳合珺：“说来也怪，是很平常之物，似乎是九方横秋的剑穗。如若不是门锁被破，无人注意。”

秦衣摸了摸下巴，未想明白，索性先摸清眼前情形：“他们一行多少人？”

“出了扶风派就分了三路。分散的二人师尊会另派人追踪。百里景熙、凤三、冷听酒则是去苍蓝派，三人都有受伤，百里景熙伤最重，他们灵药并不充足，我们也未使出全力。如今师姐到来，直接一网打尽便是。”

秦衣颔首，指尖点在峡谷之处：“便在此处设伏，分礼你的阵法也好提前布置，困住他们。”

她眼中眸光闪烁，若是百里景熙掉落谷底，死无葬身之地，此为天命，可并非她自身不愿取出灵源石。

……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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