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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帝在位的第二十年,上京风云惊变。
前一日的春光别样的明媚,春阳灼烧着朔国大地,第二日的清晨却暴雨如雷,好像老天都在为这位可怜的帝王哀嚎。他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宵衣旰食、夙兴夜寐,最终还是没能长久。
整整二十年,他未敢建立国号,因为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窃国者,是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逍遥王爷后,从他那太子哥哥手中“窃”来的皇权。
为皇非他本意,这皇位他坐得痛苦。
当丧事传到后宫时,洛皇后只是瞪大了眼,半晌后斥道:“胡说!”她颤抖着手抚着眉形,大声道:“滚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素儿担忧地退至殿外,良久才听见凤合宫内传出洛皇后痛不欲生的哭号,她发疯一般地砸着殿中的瓷器、花瓶,发丝凌乱、满眸猩红,口中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臣妾错了……臣妾错了……”
……
陈颂禾身着缟素跪在宣政殿外,周围是片片泣音,混杂着雨声,淋了她满头。她漠然地盯着不远处殿中盖着白布的朔帝,心中烦乱如麻。
回想上一次面见朔帝,还是自朔北边境回来的第二日。他与她隔着薄薄的纱帘对望,她瞧不清他的面容,只记得他缓慢而深沉的话音,带着连绵的慈爱与柔和。
她不忍再回忆,咬着唇死命压抑心下无边无际的难过与哽咽,说到底,他们父女俩还是缘分浅薄,竟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就这样天各一方。
四公主华珉已经哭晕过去了,由下人带着送去了偏殿中,一帮大臣也擦泪的擦泪,叩首的叩首,只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心。
华鸢的面色倒是沉静如水,可只有刘德全知道,当他跌跌撞撞地叫来华鸢时,她的脸色,真真苍白如死人。现下还能冷静地主持大局,恐怕是在强撑。
朔帝猝然薨逝,按照他留下的诏书,长公主华鸢即刻即位为女帝。
此刻她沉默地看着刘德全为闭眼长眠的朔帝加着寿衣,看着他入了棺,这才转身朝向殿内殿外乌泱泱跪着的众人。
她单手接过刘德全奉上的诏书,举起来朝文武百官示意道:
“父皇病逝突然,本公主顺应天命即位为帝,必将夙夜兢兢、懋隆国本、附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望诸位悉心辅佐,佑我大朔!”
众人听罢,忙俯身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颂禾随众臣一同匍匐在地,眼眶干涩无比,她微微闭了眼跪在殿外,虽有随侍在一旁撑伞,她还是湿透了大半。
停殡事毕,朝臣散去。
陈颂禾没有等陈筹,径自离开了宣政殿。
她撑着一把油伞在宫墙边徘徊,目光有些呆滞,丝毫没注意到前方有个人正迎面而来。
“陈娘子……”
那人温和地出声。
被雨中这一抹清润的嗓音唤醒,陈颂禾这才抬起伞面,恰与司马佑安隔着雨帘子相望。
“陛下他……”司马佑安低沉着起了个话头,想了想又勉强笑道:“娘子近日可还安好?”
陈颂禾微微一愣,这司马佑安打什么哑谜呢,明明昨日才刚见过。
她半晌没有回话,心里想,这人怎如此奇怪,初见时如芝兰玉树,昨日再见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今日呢,又好像变成了谦谦公子。
想起他昨日的话,心中还耿耿于怀,陈颂禾没好气道:“本小姐好的很啊。”她不甘示弱地呛道:“倒是司马大人,昨日回府,身子可有不适?”
那衣料上残留的蓑子粉,配司马佑安正好,她是能忍,但她不信司马佑安一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也能忍。
正想着看笑话,哪知对方浅笑道:“多谢娘子挂心,佑安一切都好。”
她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陈颂禾听罢,皱皱眉也没追问,点了点头就要错过身子离开。她心情正差,也懒得与他多言,只想快快回府。
局势扑朔迷离,明明只过了两日,她却觉得像过了两年般漫长,三公主逼宫、朔帝薨逝、长公主即位,一切都进行得过于顺畅和迅速,令她心上蒙起一层不安。
那虎玉凶手还没有找到,和亲的一月之期也过了快一半,她舒了口气,握紧伞柄,步子不自觉加快。脚边溅起的水花也沾湿了裙角,素衣下摆登时染成了灰黑色,她目光沉沉,干脆一把撩起裙边,小跑起来。
雨渐渐小了些,却仍是默默地下,司马佑安走了一段路,蓦然想起昨日荼磨伤患处的布料和他蹙眉忍耐蓑子粉的样子,这才明白陈颂禾问话的用意。
两个幼稚鬼,他摇摇头。
……
宣政殿。
华鸢倚在龙椅上,头痛欲裂地按着眉心,她吩咐刘德全:“绝对不可走漏风声,环儿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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