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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河边，春日的风裹着柳芽的清香拂过，河滩上早聚了不少遛鸟的老人。
外公老远就瞧见老张头倚在石栏边，笼中灰雀正抖着翅膀叽叽喳喳。
“老张！又在这儿‘以次充好’呢？”
外公扯着嗓子喊，故意把鸟笼举得高高的。
画眉鸟似乎听懂了主人的炫耀，忽地立起尾羽，清亮的啼鸣穿透晨雾，尾音婉转如珠落玉盘。
老张头眯起眼睛打量，嘴里却不认输：“老袁头，你这鸟叫得是花哨，可没我家灰灰实诚！昨儿它还学会了自行车铃铛声呢！”
说着突然掏出个铜铃铛，“叮铃铃”
摇了两下。
灰雀扑棱着翅膀，竟真模仿得惟妙惟肖，引得周围老人纷纷拍手。
外公见状，从兜里摸出粒花生米，在画眉眼前晃悠：“来，给大伙露两手！”
画眉鸟歪着脑袋瞅了瞅，突然昂首发出一连串清脆啼叫，时而像山泉叮咚，时而似竹笛悠扬，最后竟模仿起布谷鸟
“播谷
——
播谷
——”
的报春声。
“好！”
围观人群爆发出喝彩。
“啧啧，老袁头，你这画眉怕是成精了！”
老张头凑到鸟笼前，鼻尖几乎要贴上笼条，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叹，
“这精气神，这转音的功夫，连我家灰毛雀都甘拜下风！”
他伸手轻轻晃动外公的鸟笼，画眉非但不怯，反而歪着脑袋与他对视，还俏皮地啄了啄他的指尖。
周围的路人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老袁头这鸟儿，叫声里都带着股子灵气！”
“老张，认输吧，今天你可遇上对手咯！”
老张头被逗得涨红了脸，佯装生气地挥挥手：“去去去，我这是故意让着老袁，等我回去给灰毛雀开个小灶，下次保准赢回来！”
老张头挠着后脑勺凑过来，盯着画眉鸟的眼神透着羡慕：“老袁，你这鸟儿打哪儿淘来的？叫声跟灌了蜜似的！”
外公得意地把鸟笼转了个圈：“就不告诉你！上次你说灰灰能学人说话，今儿怎么没见露一手？”
“这……
这不是还在教嘛！”老张头涨红了脸，突然压低声音，“你要是肯把喂鸟的秘方告诉我，我就把藏了二十年的画眉食谱交换。”
两人凑在石栏边嘀嘀咕咕，外婆和袁妈笑着铺开野餐垫，袁宝则蹲在一旁看小
9
在草地上追小蝴蝶，引得几只麻雀扑腾着追来追去。
河畔的欢声笑语正浓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喊：“袁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子踩着浅粉色运动鞋，正朝着这边挥手。
袁宝定睛一看，竟是前些日子在河边结缘的胖姐姐。
不过几日未见，眼前的胖姐姐却仿佛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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