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韵实在跟他难以亲近,平素里便是冷着张脸公私分明,现下那阴恻恻的眼神往自己身上一扫,便觉得后脊发凉,什么心思都没法藏。
她从顾氏膝上起身,揪着其衣袖往后躲。
魏含璋走到榻前,冷冷望着她。
这样的注视顾氏看了都害怕,更何况魏韵。顾氏反手拍拍她,张嘴打圆场。
“阿韵年纪还小,说话难免孩子气。”
魏含璋站着没动,魏韵像个鹌鹑似的把脑袋埋进顾氏臂间,看起来怯懦可怜。
“她已及笄,早就不是孩子了。”
顾氏倒吸口气,便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果然
“妹妹是何品行,娘和阿韵都该清楚。当初她不过六岁,得知自己的血能缓解阿韵病症,她主动拿刀割血喂药,每月朔望两回,一做便是十年。
且不说她是我们的表亲,单凭这份情意阿韵便该心存感激。可你非但没有,反而背后猜忌诋毁,你身为魏家女的教养何在?身为其妹的爱重何在?”
魏韵瘪了瘪嘴,眼泪滚下来。
“我知道我不配做魏家女,我不如姐姐好看,不如她聪明,也不如她会讨哥哥喜欢。我这样破败的身子只配囿于宅院,汤药不离,我不能同姐姐似的受哥哥教导,陪哥哥去宴席会友,我知道自己处处不如她,可...
可我才是哥哥的亲妹妹,她不是。”
话说到这儿,魏韵的委屈止不住了。
哥哥喊萧含玉妹妹,叫的亲切自然,转头却称呼自己“阿韵”,她是阿韵,可更是哥哥的亲人,是比萧含玉更亲的亲人。
萧含玉哪里都好,那么多人爱她,而自己呢,像活在她光芒下卑微的影子。
魏含璋不喜魏韵的胡搅蛮缠,每回皆是如此,同她讲道理辨是非,她从不低头认错,争辩不过便会扯出不相干的事夸大其词,让旁人觉得她羸弱可怜,不忍训斥。
顾氏见魏韵快哭昏过去,心疼地为她捋胸口顺气,温声软语安慰。
魏韵抽抽噎噎,仿佛天下人都欠着她似的。
魏含璋蹙眉:“自轻自贱者自卑,自怨自艾者自怜。”
魏韵惊得一顿,旋即泪盈满眶呜咽着扑入顾氏怀中。
顾氏忍不住出声责道:“你好容易回来见上阿韵一面,且该拿出长兄的宽容,莫要把衙署里训斥下属那套手段用到自己人身上。”
歇了口气,顾氏抬眼:“你若真想发泄脾气,不如等你爹爹回来,提着鹦鹉笼子亲自去审他一审。如此既能出口怨气,又能兄妹和睦,省的咱们娘仨不痛快。”
魏含璋知道母亲对魏韵的包庇溺爱,日复一日越发没有底线,正因如此魏韵才不知分寸,事事以自我为中心,稍有不满便要作闹。
“娘不要为了我跟哥哥生气,都是阿韵的错。”魏韵抹着泪走到魏含璋身边,壮着胆子扯了扯他衣袖,魏含璋一言不发。
“哥哥,我只是害怕,怕她真的嫁了人,我便彻底没指望了。”
魏含璋低眸:“她不会嫁人。”
“可是那么多人喜欢她,都想娶她,万一她也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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