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发起了高烧,她在床上躺了六天,伤口感染带来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在最痛苦的时候,蕾拉甚至觉得自己会死掉,但艾德安派人来了。
司铎带来了圣水,泼洒在蕾拉的脸上,蕾拉恍惚间,觉得自己滚烫的身体仿佛沉入冰冷的湖水中,带来了超乎灵魂的平静感。
或许是意外,被泼洒过圣水的蕾拉竟然一天天的好起来了,在第七天的时候,她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蕾拉从床上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她怔怔的望着镜子中陌生的人影,缓缓瞪大了眼睛,指尖颤抖的摸上脸颊。
镜子中的人苍白清瘦,湛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而那本该雪白无暇的皮肤上布满了蛛网似的淡金色纹身,从额头蔓延至脸颊,再到脖颈,逐渐向下,遍布全身。
她看上去有种奇异诡谲的美感。
这是我吗?
蕾拉简直不敢相信,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打上了教廷的印记,无处不充斥着那令人作呕的“神圣气息”。
她抬手,使劲的搓揉着脸上的纹身,那金色的伤痕似乎还没有完全好透,当指腹每一次用力摩擦过纹身,都会带来一股令人战栗的疼痛。
可直到蕾拉将皮肤搓的发红,纹身也丝毫没有褪色,她颤抖无力的跪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摆脱教廷了,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我有什么错?
蕾拉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漫长黑暗的噩梦,她瞧不见自由,也触摸不到天空,甚至能够预示自己在不远的未来,会像历任进入神国的圣女一样,以一种狰狞痛苦的方法死去。
蕾拉不畏惧死亡,但她拒绝这种死亡方式,拒绝这种屈从于神明意志的死亡,如果人注定要去死,蕾拉希望她是自愿走向死亡的,而不是被强迫的。
我要自由的死亡,自由的走向世界。
即使教廷囚禁了我的身体,但我的灵魂永远是自由的。
我永远也不会屈服,永远。
“冕下。”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侍女在催促蕾拉,“今天是安息日,您该出发去顶层了,不然该迟到了。”
蕾拉顿住了,她想起了这么一回事,每个圣女在安息日都要前往高塔最顶层,在传说中封印着恶魔的楼层中做祷告,用最诚挚的信仰加固女神的封印。
可蕾拉却只觉得可笑。
我这样不信仰神明的异端,怎么可能会召唤得来女神的垂怜?
如果真的有恶魔,我倒是希望对方能够早日破除神明的封印,将这座腐朽的高塔摧毁殆尽,好叫自己也能够获得自由。
门外的侍女没有得到蕾拉的回应,不耐的提高声音催促道:“殿下,您应该抓紧时间了,教皇冕下今天还嘱咐我一定不能让您错过第一个安息日呢!要是让他知道您错过的话,我想您说不定要又去禁闭室了。”
艾德安,又是他。
侍女的威胁让蕾拉感到一阵厌烦,明明已经在圣庭生活十多年了,可最近蕾拉却越来越不能忍受了。
她推开门,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外等待的侍女。
这侍女是艾德安新派来的,似乎叫莫妮,原本伺候蕾拉的侍女,因为看守不力,被送到一百五十层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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