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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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梁国也是意识到了这点，虽然对于司夜寒今天突然而来的反抗怔愣了一下，但是司夜寒毕竟也是长年在他手底下长大的，所以他也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

肥硕的脸抖了抖，司梁国注意到司夜寒眼神的变化，心底升起愤怒，刚想习惯性的动手打过去，瞥到司夜寒那张漂亮的脸时，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手里更加用力的揪起司夜寒的衣服，他口中吐着酒气，一双细小的眼睛一边上下打量着司夜寒，嘴上不怀好意呵呵的笑，“狗崽子，几天不见变这么多，有钱住院？有钱穿衣服？难不成跟你那贱人妈一样被有钱人看上了？怎么也不想着叫你老子来享享福？”

话里话外都是透漏出一种鄙视和想要从他身上捞上一笔的意思。

这次他能突然来医院也是听人说，他在医院里住院时瞧见司夜寒住高档病房的事情。

司夜寒？高档病房？那家伙的底细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什么样吗？

小崽子从小就没几件好衣服，饭都吃不饱，暑假他挣得那几十一百的前段时间他也差不多都给他搜刮干净了，他哪里有钱住院？还是高档病房？

前段时间他把小崽子扔到医院，本来以为他都要死了，却是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这个样子。

瞧瞧小崽子这跟他贱人妈一样的漂亮模样，还有他现在穿的这身干净衣服，司梁国一半是厌恶和鄙视，一半又是贪婪。

小崽子跟他贱人妈一样贱，但是脸蛋也是真的漂亮，要是真像他想象的那样真的被什么人看上了其实也无可厚非。

小崽子如果被别人看上发达了，那他岂不是…。

司梁国心里想着好事，一双眼睛瞧着司夜寒，贪婪的目光都快控制不住从眼底里流出来了。

司夜寒头一次开始庆幸在医院里帮助自己的仅仅只是一个好心的慈善机构，而不是自己梦里想象中带着栀子花香的人。

司梁国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贪婪，暴戾，无赖，几乎所有接触过他们的人都没几个可以保持跟他们接触一个月以上的。

其实很久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帮助他们，他小时候长相软糯乖巧，见过他的人无不想逗逗他抱抱他，后来知道他的成长环境后也都曾经冲他伸出过援助之手。

可是司梁国就是一个吸血鬼，他好赌，他无赖，一发现人家有钱就会立即缠上，不把人家的血吸干净，把人家搞怕绝不罢休。

久而久之，无赖的名声传了出去，谁都知道他家情况，也就没人再愿意填这个无底洞了。

而他呢？司夜寒黑漆漆的瞳孔沉下，他是这个无赖的儿子，他还没有成年，司梁国这个无赖是他血液里流淌着至亲血脉的亲生父亲。

他们的命运是被绑在一起的，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逃离这个黑暗的家庭。

而他人生中所得的每得一次温暖都会被这个无赖破坏，都会被迫失去。

不公平吗？司夜寒嘴角嘲讽的弯起一抹弧度，没办法，天生就是这种贱命，连法律都不会保护他，他每一次的出逃都会以没成年的名义重新给司梁国送回来。

就算他亮出司梁国虐待自己的证据，也会被以家庭矛盾的原因，以劝解教育的方式给退回，而给司梁国退回的每一次，都不可避免的承受一次来自司梁国比以往更加愤怒的暴打。

司夜寒觉得自己太无力了，如果他有可以和这些肮脏事情抗衡的强大能力就好了。

如果他有，如果他有，司夜寒的眼底升腾起暗火，纤长的睫毛垂下，他抿紧唇瓣，拳头微微缩紧，努力控制自己这种可怕的想象。

但是司梁国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在他的眼中司夜寒还是像以往中他记忆中的一样，对于他的责骂毒打都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模样。

手里揪着司夜寒的衣服还没松手，司梁国性格本来就不是能静下的人，这下看着司夜寒又不说话了，嘴上一边骂着“哑巴”“狗东西”一类的话，一边手上松下揪着他的衣领，一边却又故意似的松下手时将手上攥紧的汗渍抹擦在他干净的体恤上。

纯净的体恤不仅被揪出了黑乎乎的一团，还被抹上了恶心的汗渍，司夜寒瞧着，眼底里没有光彩，心里的暗火却愈发浓烈。

“一下，二下，三下。”

心底里剧烈的“咚咚咚”的跳动，司夜寒感觉耳膜都是鼓鼓的，胸腔里的暗火越发浓烈，率先一下子掐住了司梁国的脖子，手上用力，像是要现在就把掐着的人杀死一样。

蜕去童年时稚嫩的模样，正处在青春少年时期的司夜寒虽然还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身量比较单薄，但他个子比较高，伸手掐住司梁国脖子的时候还是不费力的。

司夜寒眼底没有任何感情，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司梁国时跟盯着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司梁国很明显也是吓到了，司夜寒看样子真的想让他死一样，掐着他的脖子丝毫没有要松下的样子。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年纪比司夜寒大，正处在壮年时期，虽然长年酗酒熬夜，但是对付司夜寒这么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被自己从小打到大的崽子竟然想杀自己？司梁国怒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