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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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淮站在原地，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那银针闪着寒光直冲他面门而来，他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漫不经心的扔了出去，扎在柱子上。

随后第二个人从人群里出来，她穿着一身红衣，手中拿着短刀，极其显眼，目光锁定沈霁淮后，逼近动手。

他们交手的时间很短，最后以沈霁淮将她逼出场外结束。

“最后一个人是谁？”林苑卿听着外边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回过神喝了口茶水，问道。

黄大仙笑着眯起眼睛，伸出手朝向林苑卿，动了动。

林苑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轻笑出声，从腰间拿出些银子放在桌上，手指在银子周边敲敲，意思再明显不过。

黄大仙看见银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清清嗓子，左右瞧瞧房间才开口道：“是令黑市里所有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失败的情况。”

“那他选雇主的条件是？”林苑卿挑出银子向前推给黄大仙。

“他？”黄大仙微低下头，胳膊伸长捞过银子，难得正经的说：“他不选雇主，他的雇主只有一个人，黑市的主人——冥姬。”

“他所有行动都受冥姬差遣。”

他话语落下后，林苑卿才察觉外边的走廊里安静的诡异，她抿着嘴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发现围栏前的人都睁大双眼，面上很激动，却无一人出声。

林苑卿的眼皮莫名跳了下，她思考片刻后从房间出去，找到一个豁口，挤到围栏最前边，看清了一楼的情况。

沈霁淮靠在台子右侧，拳头上沾了些血迹，衣服很凌乱，而他对面那人也没好到哪去，脸上的面具被沈霁淮摘下，露出僵硬的表情，嘴角还渗着血珠。

突然从四楼落下些花瓣，鲜红如血，铺撒下来，遮住众人的视线，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在一片花瓣从沈霁淮眼前落下时，他和那人同时出手，双方动作都透露出股狠劲，那人下手狠招式也疯，看得出来是摸爬滚打出来的，没正式学过武，但恰是这一点有时候却是让他取胜的关键。

沈霁淮任着那人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丝毫不躲，两人的距离正因为这一拳而更近，他手腕用力将那人的胳膊扭在身后，顺势转换了两人的位置，他伸出空闲的手掐住身前人的后脖颈，猛地冲到柱子前，手用力让人的脑袋狠狠撞上去。

那人招式疯，不要命，但沈霁淮比他还要疯，眼见那人额头上流出血，沈霁淮用力准备将人甩出场地，撒手的一瞬间，那人借着力抓住他的胳膊，又回来单膝跪在地上。

沈霁淮抬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伸出舌头顶了顶嘴里破了口子的地方，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底却布满狠厉阴鸷。

花瓣落完后，林苑卿眼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的眼睛在沈霁淮和黑衣人身上逡巡，随后锁定在沈霁淮身上。

因为他又出手了。

沈霁淮转身拿起场子上的弓箭，拉弓搭箭，直直对着地上的人，那人似有所感抬起头看了眼沈霁淮，末了又垂下眼，鲜血从额头流下来他也顾不得擦。

目标对准后，沈霁淮闭上一只眼，松开拉弦的手，那支箭便破开空气，冲向黑衣人，众人见状爆发出欢呼声，银子大把砸落。

“铿——”

箭被从四楼落下的茶盏打偏，钉在了柱子上，有人从楼上一跃而下，借着红纱稳稳落地，站在了黑衣人身前。

那人脸上挂着微笑，身着蓝衣，腰间挂的满满当当，有玉佩、铃铛，动作起来叮铃声一片，头上的珠钗相当多，流苏垂落在肩头，她声音中带着笑意：“这位公子，若有事寻我现下便可上四楼，不必再进行对战。”

沈霁淮放在弓箭，随后他向二楼看过去，精准捕捉到人群里的林苑卿，他点点头向她示意，然后回神垂下眼说道：“多谢。”

林苑卿得到信息，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沈霁淮慢慢走上来，她看了眼他的伤，抛给人一颗药丸，看着人吃下才转身上四楼。

四楼相比其他楼颜色要亮一些，房间很少，且拐角处还放有花瓶，林苑卿伸手碰了碰带有水珠的花瓣，还没起身就听见屋子里的人说：“不愧是庆安侯，身手果然了得。”

林苑卿瞬时侧头看向房间，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就有一枝花朝她飞过来，带着浓烈的香气。

那人笑着说：“鲜花配美人，这花与你正配。”

林苑卿侧身躲过，花被身后的沈霁淮接住，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他听见这话越过林苑卿进了屋子，将花又抛了回去。

“不是说与你的，沈侯爷。”冥姬没接那枝花，任它落在地上，花瓣飘落，随后她又拿起另一枝花，别在耳后，看向门口的两人，说道：“我不曾见过幕后之人，两位也不必在我这花费心思。”

林苑卿和她四目相对，慢慢走到她身前，轻声说：“让你的人收手。”

“姑娘说笑了，我既然受人所托又怎会不为其达到目的？”

沈霁淮靠在门边上，将视线投过去，闻言想起黄大仙所说，于是说：“共五个来回，赢者可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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