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顾如愣住的动作，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吸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沉静，抬眼冷冷地看向顾如。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又凭什么将人公之于众？”
“我是不了解她，你很了解她吗？”
顾如讥讽一笑，语调冷然：“一个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脏东西，你看上她哪点了？时佑，你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
一阵沉默。
“我很早就想说了。”
持续了很久的耐心终于告急，这么多年来，时佑总是对顾如有些无可奈何和忍耐，很大部分是因为家庭，还有一部分，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那些积累下来的厌烦与负面情绪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在这一刻，终于山崩地裂。
时佑抬脚，朝顾如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顾如脸上难得出现了无措，退无可退后，她微微仰起头看他，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红晕，呼吸急促间，她的眼中浮现出微不可察的期待。
时佑淡淡地看着，其实他都知道，可以说自从顾如转变态度那天开始，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带着观望、戏谑、漠然，任由事态发展，直到走到了今天。
“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如不可置信的脸，言语如刀，深似矛戟。
“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我跟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你不过是顾家出轨的产物，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高贵？”
“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顾如走了。
准确地说是跑走的。时佑头一次知道人的脸能白成那副模样，面无血色，苍白如纸。
以后应该就没有交集了。
时佑漫不经心地想到。
那个女生最终还是同他分手了。
瓢泼的大雨仿佛没有止境，冲刷着世界各个角落。时佑手握紧雨伞，他很讨厌雨天，雨天总是会带来不好的事情。
“我并不在意那些照片。”
他尝试挽留，说出来的语言却如此无力。
女生眼中含泪，只对着他摇了摇头。
“是我配不上你。”
女生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时佑平日最喜欢她笑起来的模样，轻柔美丽，让人想起阳光下飘起的窗纱。
但这次她的笑黯淡沉闷，如同她身后的灰蒙的天和连绵不断的雨。
“我走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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